
清未民初,传教士在中国设立的孤儿院(资料图片)

朱全森,年已耄耋,几经沉浮,淡看风云。性情豪爽,心直口快,人称“犟拐拐”。从事30余年达州地方志的编撰,著有《那年那月》、《烟云苍茫》、《为生命留言》。
“达州多少事,都记脑海中”,白云苍狗,世事如棋,居诸迭运照凡尘,莫让往事随人去,所以,今日“倚老卖老”,听我朱老汉为诸君摆摆达州往昔那些事。
袁济安委退役陆将少将邓占云任达县救济院院长,在西圣寺收养孤儿百余名。后经费不济,邓占云便把己业田产几十石变卖,捐作养孤经费。“三善堂”收的弃女也多。
“三善堂”施药,人们可以理解;养老,无具体资料;这“育婴”就难说了。这些婴儿,儿童“丢”进堂内其下落是个谜。堂内不法分子迷惑市民,不时让人抱出一个,时而说送几个到外地去读书、教养,据说还嫁了两个姑娘。谁人抱回去了的?谁人收养了的?送到哪里去读书、教养?嫁出去的姑娘在哪里?街坊人士十分狐疑。当时“三善堂”的大门面向柴市街,柴市街过往的人较少,“三善堂”的隐蔽活动市民知之甚少。
1951年春,城乡开展清匪反恶霸和大规模镇压反革命运动,不少人揭发“三善堂”不法外国人冯虔敬等操纵教会,散布谣言、虐杀孤儿的犯罪行为。公安机关即派干警入堂收集其罪证、控制其非法活动。1951年2月,达县天主教成立“三自”(中国人自己办教、自己选举神甫、自筹办教经费)革新促进会,一些爱国教徒,揭发、声讨外籍修女冯虔敬、全善乐等以慈善事业为掩护,勾结国民党反动政客、残害孤儿,进行特务活动等罪行,并协助统战部门、公安机关举办罪证展览,成千上万的人去参观,让广大群众认清帝国主义分子反人民面目。1952年2月下旬某日,达县在北门大操场召开万人大会,揭发、控诉“三善堂”冯虔敬等残杀中国婴幼儿的滔天罪行,并提请人民法院严正审判。
1952年2月,川北人民法院达县分院公开审理了冯虔敬、全善乐、何清秀、林淑君四被告人虐杀中国孤儿一案。
比利时人冯虔敬,1922年到中国,曾在成都平安桥法国医院从医,后任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慈幼院院长,因虐杀孤儿,激怒群众,于1942年7月被赶走来达县,任三善堂修道院“长上”及若瑟医院院长。
法国人全善乐,1946年来中国,曾先后任康定公教医院和重庆仁爱堂助理医师。因虐杀病人激怒群众,于1950年5月12日潜来达县,任若瑟医院主任医师。
加拿大人何清秀,1947年12月14日来中国,曾任汉口万国医院和重庆仁爱堂医院医师。1950年5月12日来达县,任若瑟医院医师兼护士及三善堂修道院“副长上”。
德国人林淑君,1937年7月来中国,1938年5月9日来达县,任三善堂若瑟医院药剂师。
上列4被告人披着宗教外衣,从1938年以来,先后来到达县境内,以收养孤儿开展慈善事业为幌子,借行医为名虐杀中国孤儿。仅1947~1950年的4年间,冯虔敬、全善乐、何清秀、林淑君4人采取抽血浆、抽眼水、堕胎、打针等手段致人死亡者达239人。其中:冯虔敬致人死亡156人,全善乐致人死亡19人,何清秀致人死亡1人,林淑君致人死亡63人。同时,冯等4人还强迫中国7岁以上孤儿做苦工,使其得病不能及时治疗而致残者仅1951年现有的33名孤儿中就有29名,并将改为外国人名的中国孤儿张比勒德等27名运往重庆和宜宾等地生死不明。1949年12月,达县解放后,冯虔敬、全善乐、何清秀、林淑君又公开敌视中国人民政府。1950年11月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率外国神甫和修道士夜里祷告:“国民党快转来”。当全区开展宗教改革运动时,又恐吓教徒说“在革新宣言上签名,就是背叛宗教”。此间,又隐藏法国间谍潘化隆分散在国民党行政院“农村复兴委员会”留存的药品两箱拒交人民政府。1951年6月29日,冯等4人又对中国修道士说:“三善堂不要外国管事,你们就要垮台,你们要小心”,公然大肆散布反动言论,公开阻止中国修道士和中国孤儿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进步组织。经川北人民法院达县分院公开审理,于1952年2月12日,以虐杀中国孤儿、草菅人命等罪分别判决:将冯虔敬、全善乐、何清秀、林淑君驱逐出境。
其后,天主堂由人民政府接管,开办达县专区医院。
监视队与监视哨利用有线电话传递情报。偏远的南江监视哨备有电台。达州境内各监视哨的主要任务是日夜监视空域,接收传递湖北巴东防空监视队和陕南等地防空情报。
尔时,防空司令部、防空指挥部、监视队、监视哨、县防护团接受、传递空袭情报主要是用有线电话。县防护团向区、乡(镇)防空分支机构传递防空信息全用乡村有线电话。
敌机从武汉、宜昌机场起飞,湖北临川的防空监视队即发出信息。川东城口、巫溪、巫山、奉节、彭水等防空监视队即时对空监视,若飞向四川即发出预警信号,达县防护团即利用城内天主堂钟楼大钟发“预袭警报”:“当--当……”敲钟3分钟;敌机入川距城二三百公里即发“空袭警报”:“当、当当……”敲钟2分钟;敌机临城100公里内即发“紧急警报”:“当-当……”连续敲3分钟。各县使用的警报器因地制宣。信号由防护团规定。乡场多用敲铜锣,大声疾呼。
此外,县防护团还规定有毒气警报和火灾警报信号。
抗日战争期间,“打警报”、“躲飞机”,令城内民众惶惶不安,动辄流血殒命。只要听见天主堂预袭警报一响,市民心情紧张起来,部分市民扶老携幼向郊区疏散;空袭警报发出之后,部分商店歇业关门,市民纷纷疏散;尤其紧急警报一响,人心惶惶,市民从北门、小东门等处涌出,飞奔中山公园和北岩寺等地避难。防护团即实施交通管制,夜晚实施灯火管制。
个别人对“躲飞机”心存侥幸,结果罹难。
1941年8月30日,今北外镇张金村有个叫金汝威的人结婚,家里大人忙收谷子,叫我去送情坐席。上午10时过出门,当我走到今插旗山村张氏宗祠处,就看见9架敌机成“品”字形由西飞来,俯冲投掷炸弹,那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和炸弹爆炸声,令四邻猪舍里的生猪都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浓烟升空,乡民齐呼“城里的人又遭了!又遭了!”
这次,敌机投弹20枚,据传轰炸主要目标是通川桥,桥没遭难,炸毁滩头街、城南三里坪、梧桐梁等地部分房屋,并用机关枪扫射,城内死4人,伤数十人。东北乡农民李如义、张正孝进城卖柴,运柴船停在通川桥北面州河边,李、张中弹身亡,木船受损。
我有个堂姑住在滩头街上排今肉市场出口处,姑父余崇荣在外工作。这天,她养女润芝把午饭煮好了,听见发“紧急警报”叫她快跑,她不以为事,仍然睡觉。待解除警报之后,润芝回屋一看,我的那位堂姑腹部中2弹,已是气息奄奄。润芝飞奔到正南街今农业银行处告知唐姓亲人。待两位唐姓叔父跑到滩头街进门一看,人已死了,财物一空。
“跑警报”、“躲飞机”,不只是城里人的苦难,乡场、城郊农民也深受其害。我这里只说两件事。
1940年5月21日,3架侵华日军飞机在今通川区蒲家镇吊钟庙投弹2枚,农民李崇贵在犁田,大腿和臂部受重伤回家死亡,耕牛腹部重伤死亡,另伤3人(达州市共有5件乡场农院被炸事件)。农村人进城交易办事也深受其害。1941年6月初有个星期天,我父亲背一小背篼洋芋和两升麦子进城卖了买盐,我也随他进城,当走到野茅溪上面孤老院时,听见天主堂发空袭警报,滩头街、锅厂梁等地的居民纷纷往北跑,我父子俩也只好转身往回跑,提心吊胆地跑到吴家沟桥头把背篼寄在族叔朱万才家里空手回家。
1942年,美国空军飞虎队陆续进驻四川,挫败了侵华日军空军的嚣张气焰,敌军不敢贸然入川了。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之后,各防空监视队(哨)相继撤销。各县防护团随之停止活动。
现在再来说“三善堂虐杀孤儿”一事。
清光绪年间,达县有“同德堂”、“养育堂”等慈善事业机构。民国中期又有“十全会”办理多项慈善事业。
清光绪二十七年至宣统三年(1901-1911),达县巨富天主教徒傅辛君德资助天主教,捐白银5000两、街房64间,建立“三善堂”(三善:指施药、育婴、养老)。(这傅辛君德人称“傅寡母”,其夫姓名不详,据说祖籍不是达州人,出身于广州一医药世家。鸦片战争以后,在广州研制“戒烟丸”畅销于世,获利丰富,成为巨富,病逝之后,傅辛君德回到达县“广行善事”。死后葬在今“长城饭店”后面营盘坡,原广播电视台址,坟墓规模宏大,1950年墓毁)民国1921年傅辛君德之女傅恒忠从法国留学回达县,带来外国数名女修女,傅辛君德又捐田地6公顷,煤矿1座给“三善堂”施医馆做基金,在今大北街会府开设“普爱医院”,设育婴、施药、养老三部,时人仍称“三善堂”,由比利时修道士美菲尔德主持日常事务。1923年由德国戴修女接办,增设外科。1926年达县“仁济医院”并入“普爱医院”。次年,达县人傅天佑将大北街、大东街房屋11间和西外、麻柳、福善等乡田产23公顷捐赠给普爱医院。1930年普爱医院迁大东街今达州市中心医院门诊部处。1941年在大东街建砖木结构五层楼房1幢,建筑面积2200平方米,更名“若瑟医院”,达县人仍习惯叫“三善堂”,设内科、外科、五官科、化验室、手术室、共有医护人员21名,设病床30张,由比利时修女冯虔敬负责。
天主教本是合法宗教,“三善堂”施药、育婴、养老也是好事善事,“若瑟医院”治病救人无可厚非,天主教办崇德小学为杜会培养造就人才还算有功,广大教徒立身行善也算有德。可是在积贫积弱的旧中国,个别不法教徒披着宗教外衣,在慈善面纱的掩饰下,替殖民主义者搜集情报,掠夺中国资源,侵犯中国主权,虐杀中国同胞,那就大大有罪了。
旧中国,农村生产水平低下,一遇天灾人祸,贫苦农民卖儿卖女、弃婴现象时有发生。1936年达州大旱,丢儿丢女甚多,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