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梅(四川)
与动物距离的远近,看你对动物的态度怎么样。“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对动物如何,动物便待你如何。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动物的习性,又不耐烦读专业的、通篇都是科学术语冷静又客观的文字,建议读读《所罗门王的指环》。这本通俗科学著作再版了25次,至今仍是殿堂级别的存在,足见其魅力。
作者康拉德·劳伦兹是奥地利著名的动物学家,也是现代动物行为学的开山祖师。值得一提的是,《所罗门王的指环》里的插图,乃作者亲手绘制。
《所罗门王的指环》趣味性强,讲述了许多趣事。寒鸦将作者视为领导和密友,其中名为“兆客”的寒鸦爱上了家里的女仆,女仆结婚离开家另居邻村后,兆客也搬到女仆居住的地方。鹦鹉可可在空中飞行,作者发出杀猪般的“哦——啊”声召唤可可到身边。可可把作者父亲裤子的扣子全部咬下来排成一排,老教授只得弯着身子,蹒跚地走着,两手紧紧抓住裤腰……科学性与趣味性浑然天成,是本书的特色。读了此书,你会忍俊不禁,从而引发思索:怎样才能与自然建立和谐统一的关系?
想了解动物,作者的研究方法值得推荐,那就是全身心地投入研究。他研究处于自由状态下的动物习性,他认为只有野生状态下的动物才能显现本性。通过圈养放养的参照,康拉德·劳伦兹得出动物社会有禁忌的结论。“打斗中的狼不会咬断同伴的脖子,乌鸦也不会去啄同类的眼睛。如果动物在进化的过程中形成了能致同类于死地的武器,那么这种动物为了生存,就必须形成一种相应的社会禁忌,避免这种武器危及种族的生存。”而关在笼子里的雌尾林鸽则可能将雄性斑鸠折磨得体无完肤。这两种鸟是爱与美学的典范,而笼子束缚了它们的身体,也让它们打破了动物的社会禁忌。此时作者宕开一笔:“另外一次,是我在刚刚过去的那场战争中担任军医时经历的,在战场上,最高级的脊椎动物大规模屠杀自己的同类。”人类与动物越接近,越能察看兽性与人性。只有如康拉德·劳伦兹那样对动物毫无保留的爱,才能触摸到大自然的内核,从而认清人在自然里的地位。康拉德·劳伦兹自豪地说:“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居然能够和自由自在的野生动物建立起真正的友谊,想到这一点,我有种莫名的幸福。”与动物做朋友,是我们与自然和解的方式。人与动物的距离,也是人与自己心灵的距离。大自然是否有感情,取决于人类对它的态度。
《所罗门王的指环》读来兴趣盎然,得归功于它生动活泼、诙谐幽默的语言,你完全可以把它作为故事书读。康拉德·劳伦兹笔下更多的是“物我两融”。你能在家里散养动物,让鹅在家里横冲直撞吗?你能如他一样分清寒鸦“叽咯”和“一噗”的叫声意义吗?珠宝鱼爸爸嘴里含了一大段蚯蚓时,宝宝从它身边游过,“它马上冲过去,把宝宝含在满是食物的嘴里。”“鱼爸爸嘴里有两种不同的东西,一种要到胃里去,而另外一种要到窝里去。”“鱼爸爸嘴里鼓囊囊的,待在那不动弹,也不咀嚼。这可是我头一次看到鱼在思考问题!”作者用轻松的笔调向我们传递了快乐,读之妙不可言,身心舒畅。
读者与作者的距离,文字是关键。在我所看的译本里,相比于刘志良的译作,我更喜欢游复熙、季光容的译本,后者的文字更妙趣横生。阅读《所罗门王的指环》,我感受到魔戒与我们并不遥远。